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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向翔阳与影山飞雄是真实存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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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影日】如疾风一般

如疾风一般

 

时间是1月1日的5点54分。

东北新干线的第一班列车是早上6点,我算准了时间才裹紧外套登上二楼的站台。不出所料,此刻外面还是一片漆黑,站台灯在寒夜中也显得有些微弱。

雪还没有停,冷风从列车轨道上吹进来,呼啸着把大片的雪花砸在我的脸上。硬生生驱走了红眼航班带来的睡意。

站台上只稀稀拉拉地站了几个人。一点都不像是东京站该有的样子,更像是什么山村终点小站——

深夜,无人。脑子里快要唱起那些男女私奔夜逃的演歌了。

地下的jr站内恐怕已经熙熙攘攘,挤满了要去神社初谒的人。同样是新干线,往大阪方向的站台也肯定会比这边好一些。

——归省的人也不会在这里等头班车的。一年中好不容易等到的正月假期,又有谁愿意在这么冷的日子里天还没亮就起床呢。

在这种大雪封山的季节里去东北的…私奔的演歌再次在我脑海中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快要走到票面上印着的3号车厢时,发现已经有个身高超乎寻常的青年站在那里。反复着低头和抬头的动作,似乎在确认着手上车票和站台指示牌上的信息。穿得不算厚实,却看起来一点都不冷的样子。

 

刚才在机场的电车站台上也见过这个人。

近乎190cm的身高,黑色头发的日本人,怎么可能不注意到呢。

 

果然,在新年的第一天里等首班车的,只有我们这些红眼航班上下来的人了。

这么想着,隼号列车如疾风般呼啸着驶进了站台。

 

突然的急刹车让一上车就进入暴睡模式的我醒了过来。在一秒前的梦里,这个急刹车大概让我失足跌下了悬崖。

紧接着车内广播响起了“因大雪临时停车”的通知。

车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,车内灯光的反光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色。

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,六点四十。

接着打开地图,蓝色的小点告诉我现在已经进到了福岛县境内。

 

“那个…请问发生什么了?”

是刚才那个高个子的青年,他的座位就在我的旁边。也是一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样子。

“大雪,临时停车。”

“啊?什么时候开车呢?”

“说是未定。”我无奈地摊了摊手。

 

青年表现出了一种明显的沮丧,一边向我道了谢,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。

“是回去有急事吗?”在知道开车时间之前,我也没了什么睡意,便随意地和青年攀谈起来。也算是防止自己不小心睡着。

“啊,和人约好了在车站所以…”

“这么早?真好啊——”我忍不住羡慕起了年轻人的活力。到了三十岁,加上工作性质,早睡早起已经和我无缘了。

在仙台等待我的也不是什么人,而是工作。

光是有人在等着自己,仅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羡慕了。

这样想着,我开始注意起身边的青年来。

令人羡慕的柔顺的黑色短发,上挑的眼角显得不那么和善,但总得来说五官颇为端正。刚才的言辞也有着他这个年纪的人里不太常见的认真。想必很受女孩子欢迎吧。

和将近190cm的身高相符的,身上的外套和背包也清一色都是运动品牌。

“难道是什么运动选手吗?”

“诶?”面对我突兀的问题,青年愣了一愣,随即答道“是的,我在打排球!”

这个话题让青年突然坐直了身体,眼神也闪闪发光了起来。

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不礼貌到了极点,但是在我心里却觉得像极了“看到喜欢的玩具的大型犬”。

高中的时候,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时间,身边有好几个有着类似眼神的人。

“我高中的时候,也做过排球部的经理哦。”

虽然只有半年时间,也不是什么强队,寥寥数人的社团,每天持续着雷同的练习。

青年则更加来了兴致,整个人转向了这边。

“请问是宫城的学校吗?叫什么名字?”

“不,是在岩手。不是什么强队,输在县大会第二场的那种。”

“是吗,我高中的学校,也曾被叫成没落的强豪,不过后来我们还是回到了全国大赛。”他的话匣子突然被打开了。“我们的经理非常辛苦,一直照顾我们。我很尊敬经理。”

“那个,可以问一个问题吗?”

我点了点头。不料青年的问题却让我大跌眼镜。

 

“疾风(hayate)和隼(hayabusa)有什么关系吗?”

 

“诶?”这个跳跃性的话题让我没能理解他问的是什么。

“啊,我记得我去东京的时候车票上写的是疾风(hayate)号,但这个车票上写的是隼(hayabusa)号,我有点担心是不是坐错了。”青年见状连忙解释道。

说实话我有些吃惊现在的年轻人会问出这种问题。不过还是笑着给他解答了“只是车型名字不同而已,车票上写着仙台就一定能到仙台,而且隼比疾风更快哦”让他放心。

青年也仿佛松了一口气道:

“果然是听上去很像的不同东西啊。”

这个人一定是靠体育推荐升学的吧。我在内心摇了摇头,同时职业病让我忍不住接着解释起来。

“疾风的意思是吹得很快的大风。隼呢是一种鸟,特点是翅膀很大,飞得很快,可以攻击体型比自己更大的鸟类,还会被用来捕鹰。听上去很像,但是完全不同的东西,虽然意思都是想形容新干线速度很快。”

青年呆呆地看着我,仿佛拜倒在我的博学之下,接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,露出了不怎么好看的笑容。

“这种鸟,和我高中时的搭档很像呢。”

“虽然对排球选手来说,他个子很小,但是他很强。”

“速度很快,我拼劲全力也不一定能跑赢他。”

“也很能跳,跳起来就像是有翅膀一样。”

“而且真的会去挑衅体型比他大得多的选手”青年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做了个“哇”的动作。

“那些人,也确实把他当成了对手。” 

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回忆一样,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怀念。

“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呢?” 我忍不住问道。

“现在啊……”他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窗外。

 

“大概正在什么地方跑着吧。”

 

我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望去。

停车时间已经超过了10分钟。不知不觉间外面已经亮了起来,灰色勾勒出了积雪的轮廓。

远处的地平线已是火烧一般的颜色。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,浓烈的橙色如水彩画一般,从地面之下向上渗透着、渲染着,逐渐将本属于夜晚的漆黑染成淡蓝、照成藏青。鲜明的色彩仿佛要灼伤我的视网膜一般扑天倒地地印满了整个视野。

从未想过日出竟是如此绚丽。

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睡过去的。没想到此刻能够在新干线上迎接新年的第一个日出。

 

“啊,抱歉说了这么多无关的事。果然经理都很厉害啊,懂得这么多。”

青年有礼貌地道了谢,结束了话题。

这个人果然对经理的认识有偏差。

这么想着,我感到车子震动了一下,恐怕是启动的信号吧。

车内广播再次响了起来,开始告知延误后的到达时间。

 

列车再次启动了。如隼一般,明亮的绿色车体在雪地上开始了高速的奔驰。向着积雪更深的东北的大地。

初升的太阳在不经意的瞬间就驱走了夜色的影子,积雪和远处的群山都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橙色光芒。反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。

 

青年依旧注视着窗外。

 

是在想着和高中搭档的往事呢,还是在想着仙台站等待着自己的人呢。

 

我眯上了眼睛,再次进入了梦乡。

 

 

再次醒来的时候,车子已经停在了仙台站的站台。

 

青年见我醒来后,向我点头道别,走向了车门。

我也连忙收拾行李准备下车。

 

仙台新干线的站内并不算大,顺着人流前进,很快就到了改札。

 

我再次看到了高个青年的过于醒目的身影。

正焦急地,朝着改札外向他挥手的橙发青年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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